文 洪海勇
风是静止了的,阳光是静止了的,荷塘也是静止了的。
即便是风没有静止,阳光没有静止,荷塘也没有静止,颜色终究是静止了的。
十月的荷塘。金。还有水面上散发出隐约的泥香。
那香虽是来自水面,更应该是来自水底,是来自万千荷瓣的魂魄。
此时的荷塘没有月色,阳光很响亮。铜一般的容颜,以及金属般的躯干直立于其间,亦如纵横沙场之后,那些将士思考时的定格。
没有月色的荷塘,也没有雨的敲打。无需聆听,只需观望,或许连观望也无需。静默于其间,融汇于其中,我便是其中一只蓬抑或是一片叶。
无渔舟动我,无蜻蜓立我。
独自在季节中轮回,用满身的黄金换取不久后的一场如盐般的大雪。从某中意义上说,盐与黄金是同等的价值。
荷塘边的树正在一棵一棵地凋零着悲秋的眼泪。一只白色的蝴蝶犹豫着翅膀寻找着夏日里初恋的地方。然而这里不是了,尽管这里曾经是过。
现在已无夏日的浓香,只剩下形容枯槁的风骨,将美简约到了不能再简约,直接到了不能再直接。只懂得逐芳寻艳的蝴蝶怎么能够认出这里呢?
流泪的树更无法用自己的水挽回一次衰老的过程。
地狱。炼狱。天堂。这些似乎都不是荷塘所要思考的。荷塘永远是平静的。每一株依然挺立的莲蓬禅师一般静立于水面,面带从容,宁静而安详。任凭时间是流淌的还是静止的,与存在无关,与消灭无关。与心境有关。
洗尽铅华的容颜比浓艳的粉饰更能打动人,打动的不是眼睛,是心。
从容就是本真。曾经从容的香过。而现在从容的枯萎着。
我就是坐在荷塘边书写着的,我闻到了来自昨日的香,也闻到了他日的香。
许多年以前
我老了,因为我开始喜欢叙述并且回忆。
——题记
许多年以前,我有点傻。
那时候我比现在要无知得多。事实上现在也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我的无知,但我觉得我现在的确要比那个时候渊博得很多了。人在无知的时候是最快乐的,所以那个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那时候我喜欢喝酒,我喜欢那种感觉。冰冷的白酒在通往体内的过程中慢慢地变暖,以至于到后来体内越来越火热。怀揣着烈火的身体变成了一座可以奔走的活火山,这是多么壮观的一件事情啊。
我喜欢喝酒,是因为我轻易地相信了李白。
这个人用酒精麻醉了自己荒唐的一生,也用酒精一般的诗句麻醉了很多自以为怀才不遇的人。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人自然就会相信他的酒话都是真的。
他的每一句关于酒的诗我都记得并且深信着。我相信酒是可以把一个人变成神仙的。
我把自己一切的放荡行为解释成若想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是要喝酒的。因为李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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